盗梦空间（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乌托邦（2）
　　柯布如果我留下，她能带回费舍吗？
　　阿里亚德妮柯布，你在说什么？
　　梅尔费舍在门廊上。
　　阿里亚德妮柯布，你不能这么做。
　　柯布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阿里亚德妮。
　　阿里亚德妮走到门廊上，门廊俯视着摩天楼群，画面—切至：内景。
　　电梯—晚上阿瑟随着音乐点头，倒数，一手拿着引爆器。
　　他开始抓稳，画面—切至：内景。
　　前厅—白天伊姆斯重新接上电击器，再次电击费舍，画面—切至：外景。
　　顶楼房屋，门廊—白天阿里亚德妮抬头看着一串闪电劈开天空。
　　她低头看见费舍，他被捆着，满身是血，躺在围栏下。
　　阿里亚德妮他在这。
　　还有时间，你要和我们一起走。
　　一阵强力的闪电在天上擦出火光—阿里亚德妮柯布，我不能让你迷失在这里！你要回到你的孩子们身边！柯布带费舍回去，我得留下—阿里亚德妮你不能和她留在一起—柯布从梅尔面前转过头，看着阿里亚德妮。
　　柯布我不是要留在这里。
　　齐藤已经死了，意味着他在这里。
　　我必须留下来找到他。
　　阿里亚德妮取出费舍嘴里的布条—扶起他，靠在栏杆。
　　柯布回过头看着梅尔。
　　柯布我不能和她留在这里，因为她不是真的。
　　梅尔愤怒地看着柯布。
　　梅尔不是真的？
　　现在除了我你还能相信什么？
　　来—感觉真实吗，多姆？
　　她一刀捅进他的胸口—柯布吸了一口气—大口呼吸，看着梅尔—梅尔拔出刀，准备再来一下。
　　阿里亚德妮不要！一声枪响，梅尔抓着肩膀—柯布转向阿里亚德妮，她举着柯布的手枪。
　　柯布你在干什么？
　　阿里亚德妮随机应变。
　　她把费舍踢下楼顶—再次瞄准梅尔—费舍坠入电光火石的天空中—费舍惊叫，大口喘气，不再坠落，画面—内景。
　　前厅—白天费舍咳嗽着醒来，伊姆斯把电击器从他胸口拿开。
　　伊姆斯到里面去—快！费舍抬头看着两扇门，踉跄起身。
　　费舍推开门进入金库。
　　内景。
　　金库—紧接着费舍走进寂静的白色房间。
　　房间的一头有张床。
　　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父亲。
　　极其困难地呼吸着。
　　画面—切至：外景。
　　楼顶房屋
　　（游离状态）
　　—白天阿里亚德妮瞄准梅尔—柯布别！柯布铆住阿里亚德妮的双眼。
　　她放下枪。
　　画面—切至：伊姆斯抓起引爆器—然后走向金库大门。
　　切至：内景。
　　酒店，电梯—晚上阿瑟按下引爆器—内景。
　　电梯通道—紧接着电梯底部的炸药爆炸，画面进入极度慢镜头，火球轻舞—切至：内景。
　　金库—紧接着一阵隆隆声传来，与此同时，费舍靠近床边，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
　　他父亲看见他，想开口说话。
　　费舍靠过去。
　　父亲
　　（沙哑的低语）
　　我。
　　是。
　　这。
　　这。
　　费舍我明白，爸爸。
　　我不能成为你，你很失望。
　　濒死之人出人意料地奋力摇头。
　　父亲
　　（低语）
　　我很失望。
　　你想变成我。
　　费舍听清。
　　画面—切至：内景。
　　电梯通道—晚上爆炸冲击波把电梯飞速向上推去—内景。
　　电梯—紧接着阿瑟摔到电梯的地板上，一旁的做梦者在加速运动中颤抖不已—画面—切至：内景。
　　前厅—白天伊姆斯看着费舍—伊姆斯
　　（自语）
　　快，快。
　　内景。
　　金库—白天父亲倒向枕头。
　　费舍哭泣起来。
　　他父亲伸出颤抖的手，但当费舍试图握住他的手，他甩开了。
　　他把手伸向床边的保险柜。
　　他的手指摸索着门锁，他打不开。
　　他的儿子按下5，2，8，4，9，1。
　　打开它。
　　保险柜里是遗嘱。
　　遗嘱旁边是自制的风车，一个小孩做的—费舍做的。
　　他取出来，惊呆了。
　　他面向父亲，但他父亲已经过世了。
　　伊姆斯看着门，按下引爆器。
　　外景。
　　医院大楼—紧接着一串爆炸沿着塔楼外墙撕裂。
　　整幢楼从山上塌下来—内景。
　　顶楼房屋
　　（游离状态）
　　—白天外面的天空暗下来，一阵强风刮过屋子。
　　柯布挡住气流，护住梅尔—抬头看看阿里亚德妮，阿里亚德妮抓住栏杆，在风中挣扎—柯布穿越来了—你得走了！阿里亚德妮你一起走！柯布不，我不走。
　　我要留下来找齐藤。
　　（面向梅尔）
　　还要告别。
　　阿里亚德妮放开栏杆。
　　阿里亚德妮别迷失自己。
　　找到齐藤，带他回去。
　　柯布我会的。
　　阿里亚德妮任由强风把她拉下边缘—坠落—画面—切至：内景。
　　前厅—紧接着阿里亚德妮随地板落下—她猛地睁开双眼—外景。
　　顶楼的房屋
　　（游离状态）
　　—白天柯布把梅尔搂在怀里。
　　风平息下来。
　　梅尔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你答应我的。
　　柯布我知道，但我们做不到。
　　对不起。
　　梅尔你记得向我求婚的时候吗？
　　你说你梦到我们一起变老。
　　柯布我们一起变老过了。
　　梅尔看着柯布。
　　想着，回忆着。
　　插入：两个老人
　　（梅尔和柯布）
　　走在游离状态里。
　　穿过一片荒芜之地。
　　两个老人的手攒在一起，一同卧在铁轨上。
　　柯布我无比想你。
　　但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
　　现在我得走了。
　　她微弱地点点头。
　　梅尔闭上眼，柯布握住她的手。
　　即将死去。
　　画面—内景。
　　金库—紧接着费舍和他父亲的身体穿越消失—内景。
　　电梯—晚上阿里亚德妮穿越进电梯，电梯撞向通道顶端，阿里亚德妮穿越至—内景/外景。
　　货车入水—白天河水，货车坠落，水声响起—水流冲进破碎的窗户，溢满车厢。
　　费舍睁开眼—他给自己松绑，推开破碎的车窗—停下，回头解开布朗宁，把他拉出来—外景。
　　河—紧接着费舍和布朗宁冲出水面，布朗宁又咳又喘。
　　费舍费力地穿过大雨滂沱的水面，爬向最近的河岸—内景。
　　河底，货车—紧接着阿里亚德妮、阿瑟和尤素夫在河底耐心地等着。
　　他们从前排座位下取出两个氧气机，轮流用着。
　　阿瑟转向齐藤。
　　齐藤腹部的血涌到水里—他的眼里一片死寂—阿瑟给他把脉。
　　转向柯布，柯布的眼里也是一片死寂。
　　阿里亚德妮抓起阿瑟的手肘，将他拉走。
　　外景。
　　河岸—稍后费舍仔细打量布朗宁/伊姆斯。
　　他们筋疲力尽地躺下。
　　布朗宁对不起，罗伯特。
　　费舍凝视着水面上的大雨。
　　费舍那份遗嘱意味着爸爸让我做自己，而不是为他而活。
　　（面向布朗宁）
　　我也打算这么做，彼得叔叔。
　　布朗宁点头，抹去脸上的雨水。
　　一旁的水坑里，倒影不是布朗宁，而是伊姆斯。
　　外景。
　　雨中桥下—稍后阿瑟坐在河岸上，大口呼吸。
　　阿瑟出了什么事？
　　阿里亚德妮柯布留在那里。
　　阿瑟和梅尔一起？
　　阿里亚德妮不，是去找齐藤。
　　阿瑟望着桥下的水流。
　　阿瑟他会迷失。
　　阿里亚德妮不，他不会有事的。
　　画面—切至：外景。
　　黎明。
　　浪花拍击。
　　海浪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冲上潮湿的海滩。
　　日本警卫把他翻过身来，我们意识到他是柯布—老了，疲惫不堪，跋涉而来。
　　内景。
　　城堡，餐厅—白天柯布对着食物狼吞虎咽。
　　日本老人
　　（齐藤，90岁）
　　看着他。
　　齐藤那。
　　你是来杀我？
　　柯布没有抬头。
　　齐藤我等着一个人来找我。
　　柯布那人来自一个模糊的梦?齐藤凝视着柯布。
　　齐藤柯布？
　　不可能—他和我曾一样年轻。
　　现在我老了。
　　柯布充满悔恨？
　　齐藤想起了什么，点点头。
　　齐藤孤独地终了一生，是啊。
　　柯布盯着桌上的一个东西。
　　柯布我回来找你。
　　来提醒你曾经知道。
　　柯布指着桌子。
　　齐藤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光滑的桌面。
　　柯布这个世界不是真的。
　　陀螺仍在平稳地旋转，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齐藤看看陀螺，又看看柯布。
　　齐藤你是要我遵守我们的协定吗？
　　柯布是。
　　还要你信我一次。
　　齐藤生一边听柯布说话，一边看着桌上他们之间的手枪。
　　柯布回来吧，我们又能一起年轻。
　　衰老的齐藤看着柯布，点头。
　　画面—切至：内景。
　　747，头等舱—白天阿里亚德妮看着柯布。
　　他双目紧闭。
　　乘务员
　　（画面外）
　　热毛巾，先生？
　　他的眼睛闪烁睁开。
　　他点头拿过毛巾。
　　阿里亚德妮笑了，如释重负。
　　乘务员我们将在二十分后降落在洛杉矶。
　　您需要入境表吗？
　　柯布点头，接过一张登记表，看着周围的机舱。
　　齐藤看着他，一脸严肃，魂不守舍。
　　遇到柯布的目光，齐藤拿起电话拨号。
　　柯布点头，表示感谢。
　　内景。
　　洛杉矶机场，到达厅—之后柯布走向入境官员。
　　递过他的护照，面色紧张。
　　官员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柯布，然后啪！—护照盖上了章。
　　柯布拿回护照，看见阿里亚德妮在旁边的柜台。
　　她对他点点头。
　　他也点头，然后离开。
　　柯布经过行李区，与伊姆斯和尤素夫暗中打招呼。
　　阿瑟冲着柯布笑。
　　柯布从费舍旁擦身而过，费舍回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接着走开。
　　柯布来到拥挤的到达厅，他看见迈尔斯教授对他挥手。
　　内景。
　　柯布与梅尔的家，厨房—白天柯布和迈尔斯一起进来，扔下包，走向桌子，望着外面杂草丛生的花园。
　　他伸手进口袋，拿出他的合金陀螺，放到桌上转动—一个孩子的叫声令他抬头—窗外，詹姆斯和菲莉跑入镜头，在玩耍，他们的脸转了过去。
　　柯布盯着他孩子们的后脑勺。
　　迈尔斯走到窗边，敲敲玻璃—詹姆斯和菲莉转身—看见他们的爸爸。
　　他走向窗户，看着他们满脸笑容地奔向自己。
　　在他身后，桌上，陀螺仍在旋转。
　　画面—淡出。